奶奶落座!”
说罢,一帮小厨娘一拥而上,搬凳子的搬凳子,端茶的端茶,嘴里还不停念叨些好听的,直把整间门屋子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额、我是道士……”冼如星弱弱地回应,但是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,待好不容易挣扎出来了,心有余悸地对沈尚食道:“以后有事儿直接说,可莫要这样了。”
“好好,小人知道,这不是没办法了吗。”沈尚食讪讪道,皇帝已经要三年没在宫里设宴了,她又是刚从光禄寺内部分出来。按惯例讲,每次宫廷设宴,都是礼部先拟订要名单以及有多少酒菜,然后交到光禄寺具体操办。如今她掌管御膳房,直接跟礼部对接,那帮人眼睛长到天上,沈尚食也是暴脾气,一着急就互呛起来。最后人家直接把名单一甩,半个字都不提点。
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近,急的满嘴起泡。
“你以后啊,说话注意点儿,宫里藏龙卧虎的,说不定谁哪日就翻身了。”冼如星摇头,无论在什么时候,技术人员大多有些脾气,但现在她自己单干,不收敛些可是要吃亏的。
沈尚食伸出指头保证,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。
冼如星叹了口气,向对方要了份菜品的清单,一点点检查起来。
明朝皇帝宴请大臣比以往任何一朝都要频繁,除了春节、冬至、万寿圣节这三大节,其余像什么中秋腊八,也都象征性地聚一下。天贶节不是什么大日子,哪怕皇帝有心,最多也就当个小宴办,只请五品以上的官员,大概四百桌。按照官职大小,分为四等,每等菜色略有不同,但大差不差。
每桌基本都有果子烧炸,风鸡棒骨这些宴会菜肴。不过嘛,这些菜色主要是以前准备的,现在冼如星给了那么多蔬菜种子,有些甚至连民间门百姓都吃上了,再弄得这么单调也说不过去。
“三年来头一回办宴,规模虽然不大,但怎么也要重视起来,可陛下素来提倡节俭,再加上才刚出孝,要是过于铺张会不会惹得万岁不高兴。”沈尚食愁容满面道。
冼如星没说话,继续在那儿研究菜单,半晌,才回应道:“确实,就像你说的,过于浪费不好,所以这次宴席就要讲究“新鲜”二字,我看你把双棒子骨换成了鱼脍?”
沈尚食点头,“我想着现在都六月份了,那棒子骨油腻腻的也没人吃,不如弄些鱼虾。”
“换下去,”冼如星不由分说地划掉,“你的思路不错,但生食终究大众接受度不高,而且品控不好把握,六月份大